Friday, October 23, 2009

email from Miu, 10.19. 2009

前幾天我在路上看到一個人有妳的臉。
應該說,有妳的表情。
我知道她不是妳;
是要用理智想著莫爾本、身高、體型、年齡種種,才能意識到這事。

但她有妳的表情。
使我非常震動。
大概有一次妳說遇到一個講話穿著種種都很像天天的人,也是這樣震動。
那種震動差不多是可怕,不可拒絕的強烈。
但那究竟似不是我直接在妳臉上見過的表情,使我想了很久。


她的表情和週遭有距離,有一點近乎俯瞰的不耐。
我差不多可以說,
那是面對世界仍然活潑新鮮的一顆心靈,
懷抱的厭世。
那真正是妳的表情嗎?
真正曾經,正在,或在什麼樣未曾表露的隱蔽之中,
是一張屬於妳的臉嗎?

然而那表情就是無法排除的切進心裡。
怎麼看都是妳。
我簡直想去跟她說話。
害我一直想著她的臉,每次想到她的臉都很震動,那真是很鬼怪。(笑)

當下就很想傳簡訊給妳啊。但是手機沒電了,妳人也不在,想到後來又覺得,像是寫不成一封信。


對,
那就好像所有歲月與思緒感受的往復都被跳過,所有宿命論和姿態的變幻都被剝除,一切都在陌生人的臉上歸零到最核心最初的那份
「切入」

抵抗都是徒勞的,幾乎是可笑--
畢竟那是一個陌生人,不是嗎?
根據妳的名字,妳的存在,一切心靈與現實的迴還往復都被否決了。
裸裎的是一道深埋的血脈在澄澈的雪地裡跳動,

再不可回顧,再不可得,再不與現實的養分或污濁相連,
它只是,

在,活著,抽象地,
最悲傷的永恆。


鮮,以致烈。



Miu 2009.10.19